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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邓布利多和汤姆还有旧帐未清

 

章节概要：邓布利多和汤姆还有旧帐未清。哈利做了些研究，上了一节防御课，最后以住进医务室圆满结束了一天。

A/N：

布莱克/莱斯特兰奇/罗齐尔之间的关系有点乱，所以我想我应该解释一下。

贝拉特里克斯是西格纳斯·布莱克和德鲁埃拉·罗齐尔的女儿（我们在上一章里见过她）。德鲁埃拉和卡修斯是姐弟；这意味着卡修斯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叔叔。卡修斯和贝拉特里克斯看起来非常相像（有点奇怪，但并非不可能）。罗齐尔家的特征是深陷的眼睛和身高，而且卡修斯和贝拉特里克斯的脸型是一样的。她从布莱克家那里遗传了嘴唇、鼻子、身材等等。贝拉特里克斯和蒙哥马利·莱斯特兰奇之间并没有相似之处，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哈利发现的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疯狂（和姓氏）。

（章节最后有更多A/N）

*召唤目录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睡觉的，因为他甚至记不得那天晚上他是怎么从有求必应屋里回来的。然而，第二天早晨，他一醒来就听到汤姆·里德尔“礼貌地询问”他的意识是否清醒。

    哈利叫他滚蛋。

    里德尔咕哝了一句“只是想帮忙而已”，然后哈利立刻就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这很奇怪）。

    后来，当哈利递给他一把梳子并为他早些时候的失礼道歉时，里德尔笑了，然后告诉他不要担心。当然，这让哈利感觉更糟了。

    哈利现在似乎是汤姆·里德尔的小群体中的荣誉成员——至少是他们之中最新的谜团。感谢梅林，早餐还算比较文明；莱斯特兰奇被魔药抑制住，奥莱恩一如既往的甜蜜，阿提克斯和鲁珀特把他们的争吵音量保持在最低限度。卡修斯像个幽灵一样沉默着，里德尔克制自己只发出锐利的目光和精妙的侮辱。这件事就这么和平地过去了

    哈利把课程表留在了宿舍里，所以他和里德尔一起上第一课是很幸运的。斯莱特林的级长“好心地”提出要把哈利带到变形课教室。

    “所以……邓布利多的变形课？”哈利礼貌地问道，快速地迈着步来跟上里德尔。他已经决定表现得友好一点——总之，能多友好就多友好吧。生闷气和吐唾沫不会解决任何事情。运气好的话，他很快就会回家了。

    “邓布利多教授，”里德尔轻松地纠正道。

    “梅林啊，你比赫敏还纠结。”

    “赫敏？那是谁？”

    “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哈利笑了，他的朋友的脸庞浮现在他的心中。“她很棒。她总是很在意我们对老师们的称呼，不管他们有多糟糕。”

    哈利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有点想给自己来一个恶咒。

    “老师？”里德尔扬起了眉毛。“我还以为是你父母在家给你上课的呢？”

    “是这样没错。”哈利慢慢地说，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指的是小学老师。”

    “嗯哼，”里德尔没有再追问下去，把头歪向一边。“赫敏的魔法也是她父母教的吗?”

    “不，她是麻瓜出身，”哈利说。“非常聪明。比任何纯血都要厉害。”

    “她被邀请去霍格沃茨了吗？”里德尔问道。哈利看得出他正在脑子过着霍格沃茨的学生名单，在人群中寻找着赫敏这个名字。

    “没有。也是我父母教的她。”

    “她和你一起来霍格沃茨了吗？我没意识到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人。”

    “她死了。”而且事实上她也有可能，哈利沉思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见到她。她会再次责备着他去做家庭作业吗？他会再看到她在午餐时和罗恩吵架，或者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蜷着身子抚摸克鲁克山吗？

    “多么令人难过，”里德尔低声说道。（没错，哈利撇了撇嘴。就好像汤姆·里德尔会为一个麻瓜出身的人哀悼一样。）“这么多人死了。”

    “是啊，这就是黑魔王对你的村庄发动攻击时所会发生的事情。人们相继死去，”哈利讽刺地说道。

    “但你活了下来。也许，是侥幸？”

    “我的母亲保护了我，”哈利骄傲地说，然后——万一里德尔想得太多的话：“而且我也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不了。”里德尔安慰道。“不管怎样，我想我们以后会看到你的防御技术的。”

    “哈？”

    “午餐后我们有防御课。我们通常会在开学后第一节课时决斗。梅乐思教授喜欢把它称为‘来自现实的有力提醒’。”

    哈利想着自己的决斗技巧在1943年的六年级里算是什么水平。哈利在那方面有相当丰富的经验——没有多少十四岁的孩子能说他们决斗了一个黑魔王然后跑了——但是也许这里的课程更严格些？他认为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找到答案。

    “那么，邓布利多教授是个什么样的老师？”哈利问。他不能说自己对被他的前校长亲自教导不感兴趣。虽然哈利对邓布利多的尊敬不复以往，但他也不能否认老巫师的强大。

    “哦，十分优秀的一个。他真的完全胜任这一职位。”

    哈利愉悦地发现，对里德尔来说，说出这些话感觉可能像是脸上被打了一拳那样。

    “有人说他偏爱格兰芬多。”在哈利的时代他肯定是这么做的。

    “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偏好，”里德尔婉转地说。

    “你有意从政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只是觉得你在那方面会做得很好。”

    “谢谢你，”里德尔和蔼地说，尽管那并不完全是赞赏。“但我打算教书。把知识传给下一代，如果你能理解的话。”

    你是说，给他们灌输思想。哈利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啊。什么科目？”

    “防御课。这是我的热情所在，”里德尔坚定地说，而哈利相信了他。

    “你对它的什么感兴趣？”

    “哦，它的一切。理论，战术，你做出的决定：分秒之间，但非常关键。”里德尔对着这一想法几乎要兴奋得容光焕发。“没有其他什么能让你觉得自己如此有活力。”

    哈利真心地被这个里德尔迷住了，浑身亮着喜悦、智慧和期待的光芒。他与那个来自未来的、残酷无情的、猩红的眼睛映着幽绿的光芒的人影之间隔了整整一个世界。他温暖、热情、敏锐。

    “那我就当你喜欢决斗了。”

    “哦，那是绝对的。”里德尔迅速回答道。“也许晚些时候我们可以比试比试？”

    “也许吧，”哈利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心中已经开始计划如何摆脱它。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想在埃弗里和莱斯特兰奇这样的人面前被里德尔彻底吊打。

    “所以，这就是邓布利多的教室，”里德尔指道，在一扇缀满了星星的门前停了下来；薄薄的木门上伤痕累累，大片的咒语焦痕让它显得有些斑驳。哈利可以听到它之后拥挤的教室里发出的微弱的谈话声。他眯起眼睛盯着那张超大号的宇宙海报，上面有几颗哈利确定绝对是虚构的恒星和行星。

    “你会以为这是天文学教室。”哈利小声说。

    “他有点古怪。”

    “跟我讲讲呗。”哈利有点气笑了地说。

    “你认识教授很久了吗？你好像很熟悉他。”里德尔好奇地看着他。

    “哦，不。”妈的。“我只是觉得他有点怪。据我目前所听说的来看。当然，还有我早些时候和他的会面。”

    “很明显。”

    “什么，你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啦。”里德尔用那种暗示着事实完全相反的方式回答说。“你有时会说些最古怪的东西。这让你相当迷人。也许这就是你吸引了这么多关注的原因吧。”

    “我吸引了什么？”哈利震惊地问道。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闷闷不乐？不是每个人都想获得他人的尊重吗？”

    “我宁愿一个人呆着，”哈利真诚地说。

    “那么，也许你应该学习一些咒语来掩盖那些东西，”里德尔狡猾地建议道，刻意地盯着哈利的脸。哈利的手不由自主地抬向他前额上那道闪电形的伤疤。但很快他就意识到，里德尔所指的是那些描摹着他皮肤上脉络纹理的金色线条，在他清晰可见的五官的对比下显得更隐约了，但依然还能被一眼发现。噢。哈利一直忘记了他身上还有那些东西。

    “也许你应该学会某个咒语来掩盖自己的脸，”哈利嘲弄地以绝对成熟的语气说。

    里德尔哼了一声作为答复，脸上闪过了一种真正愉悦的笑容。它不怎么明显，但是绝对存在。

    “你准备好了吗？”里德尔以一种令人吃惊的体贴语气问道。哈利怀疑他是在试探着自己的弱点。

    好吧，哈利一点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这是一堂课，里德尔，不是阿兹卡班。”然后哈利打开门，踏了进去。

***

    邓布利多是一个有趣的老师。他穿着一件及膝的三文鱼色长袍走进教室，上面装饰着会动的鱼的图片（现在哈利想起来，可能是三文鱼）。他给了班上的学生一张座位表（主要是把不同学院的人安排在了一起），并告诉他们今年将主要会学人体变形。

    然而，有些事情从来没有改变过，无论他是一百岁还是一百五十岁，校长还是变形老师。邓布利多仍然像以前一样含糊而神秘。

    一个女孩问道，“教授，您是怎样成为阿尼马格斯的?”

    邓布利多回答说:“我亲爱的姑娘，每个人的生命中总会有一段必须从人类转为野兽的时间。这是一个瞬间，不是一个咒语，而这里面蕴含着魔法。”但他接着又深入地解释了成为阿尼马格斯所需要的魔药和冥想，以及注册所需的法律文书，所以哈利认为他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识。

    哈利从来都不太擅长变形，但他也不算差劲。在没有罗恩对着课堂作业抱怨的情况下，而且带着在这个新时代获得信心的需求，哈利发现自己上课更加集中了，并记下了大量的笔记。他不会说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学术奇才——他永远不会有赫敏的天赋或勤奋——但他至少没有睡着。

    哈利确实希望（他生命中的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他可以坐在里德尔旁边，只是因为他确信那个斯莱特林一定会把课上讲到的每一个字都抄下来，然后哈利也许就可以偷到他的笔记了。

    与之相反的是，哈利发现自己坐在一个虽然漂亮但脾气暴躁的格兰芬多女孩旁边；她整节课都在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并且一直侧着身把她的羊皮纸挡住，就好像上面记载着生命的秘密一样。尽管在这个时代那种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太好。现在站在斯莱特林的一方看待事物，如果在他的时代的话，哈利也许会在他的心中找到某种崇高品质来修复这种嫌隙；来英勇带领这种错误态度的变化……

    但是哈利不觉得这会有什么用。这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而且这肯定会使他在同学院的同学眼里显得更加可疑而奇怪。他感到了来自狮子的担忧，叹了口气……然后无视了它。

    赫敏一定会失望的。如果她在这里，她就会做些横幅，还有其他那些东西。她相信人性本善，相信要给人第二次机会，要尽量不去怀疑他人……但哈利发现他的道德观乱成一团。身处1943年，见到了汤姆·里德尔而且，虽然并不喜欢他，也没有像他本该的那么讨厌他……这违背了他以为自己所相信过的一切。

    哈利觉得他必须要放弃他一部分的道德准则了。它在这里不会奏效的；它和这里没有关系。它本来瞄准的那些人现在还没有成为那些人。

    不过，汤姆·里德尔仍然是一个爱操纵人的混蛋。这是毫无疑问的。

    说到里德尔：观看完美的斯莱特林级长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之间的战争是非常有趣的。

    日常惯例是这样的：

    邓布利多会问一个问题。

    里德尔会举起手来。

    邓布利多会寻找其他任何人来回答。

    其他每个人都会看着里德尔，胳膊贴在身体两侧。

    邓布利多会叹一口气，并叫里德尔来回答。

    里德尔会提供一个五分钟长的答案，包括统计数据、现场制作的魔法图表和很多引用源。

    邓布利多将在里德尔的回答之上提供更为复杂的阐述，增加朗朗上口的歌曲、推荐的阅读和目击者描述。

    这非常精彩。里德尔看上去一直很挫败，哈利写了很多详细的笔记，同时邓布利多和里德尔继续抬着杠。其他的同学似乎对此没有问题，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试图打断过这个模式。

    哈利承认他对里德尔有点敬畏。相比之下，就连赫敏也相形见绌了。里德尔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机智，聪明。哈利开始纳闷这个人怎么会变成墓地上的那个伏地魔；对他的追随者们发出嘶嘶的威胁，在做出不合逻辑的决定同时戏剧性地大声尖叫。一定是发生了一些特别疯狂的事情，哈利若有所思地想着。他真的希望自己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不会还在这里。

    他不会的，对吧？不会的。他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说到这一点，他应该尽快回到有求必应屋。哈利其实不太记得他是否找到了些什么（前一晚在他脑中是一片模糊），但他想继续看看那些书。

    他不认为他能在今天晚上到达那里——邓布利多布置了一片关于人类变形的限制的很长的论文——但他认为他可以在周三晚上偷偷溜到那里。等等——他下节课有空，是吗？哈利一想到这事心情就明朗了些，然后在座位上稍稍地跳了起来。

    他那个格兰芬多同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彼得斯先生。”

    哈利眨了眨眼，看着邓布利多。他很震惊——老师真的点了一个里德尔之外的人吗？

    他旁边的格兰芬多女孩喃喃地说：“他到底在干什么？”所以这显然不是什么经常发生的事情。

    “彼得斯先生，”邓布利多笑吟吟地重复道。“我想你可能会想对我们关于阿尼玛格斯的谈话做出些贡献。你肯定会有什么要补充的吧？我总是觉得我们在霍格沃茨的课程相当有限。”

    “我，呃，哦。”哈利傻傻地回答道。他发现里德尔对他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就有些炸毛了。哈利扫过自己的记忆——他以前和阿尼玛格斯有过接触吗？他能从中挑出什么里德尔不知道的吗？

    哈利在他的脑海里看到了：蓝色的光一闪而过，然后斑斑涨了起来；毛皮剥落，露出了粉红色的、模糊不清的皮肤。一个弯腰驼背的男人站在那只老鼠曾在的地方。

    “阿尼马格斯逆转，”哈利脱口而出道。

    “什么？”

    “阿尼马格斯……变形……的逆转。你知道的。用一个咒语。”哈利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逆转这种变形的方法？”邓布利多问道，从他的镜片后方感兴趣地看着。“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东西。”

    “有一个咒语。和蓝色的光。它能迫使阿尼马格斯回到他们的人类形态。”哈利胜利地宣布者。

    “这个咒语有名字吗?”

    “它叫做……叫做……”哦梅林，小天狼星告诉过他的。哈利在圣诞假期的时候问过他……“人形咒！”

    “唔，我还真不知道呢！青春难道不美好吗？即使在我年老的时候，也能继续教我新的东西，”邓布利多高兴地说道；他似乎对学到了东西感到真的很高兴。哈利注意到他周围的羽毛笔都在潦草地写着，意识到他们正在写下他的咒语。

    哈利靠了回去，心满意足地容光焕发。这就是赫敏回答问题后的感觉吗？这就像是被允许和德思礼一家一起坐在餐桌上一样。他无法想象出任何更美妙的感觉了。

    铃声响了；哈利没有等着里德尔或是任何一个跟着他的马屁精来追上他。他径直走向最近的楼梯，开始往上走。七楼，以及他装满了关于如何回家的信息的宝藏箱，就在那里等待着。

    不幸的是，他没有逃脱。

    “那非常令人深刻，彼得斯，”阿迪克斯冷冷的语调响起。哈利不情愿地转过身来。埃弗里慢吞吞地走了几步，漫不经心地向后靠在栏杆上。

    “邓布利多甚至没有听说过那个咒语。它是真的有用，还是你随便编了一个？”

    哈利翻了翻白眼。“相信我，这真的有用。”

    “真的吗？”

    “真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找一个阿尼马格斯然后试一下；我真的不想管。我还有事情要做。”

    埃弗里向前走了一步。“我只是想说……如果那个咒语真的有用……那令人印象深刻。即使是汤姆看起来也不知道它。

    “是啊，里德尔并不知道关于魔法的一切。”哈利又翻了个白眼。

    埃弗里给了他一个评估的眼神，浅浅地笑了笑。“午餐时候见。”

    “我必须要见你吗？”哈利在呼吸间低声咕哝着，转身离开，继续上楼。他没有再被人跟着。

***

    七楼几乎空无一人，所以哈利在踱步三次然后走进那个熟悉的房间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他上次太累了，无法好好欣赏这个地方；但现在他更清醒了，他可以仔细地看着一切。

    这个房间变成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一切都是格兰芬多的颜色，贴着金红色的墙纸，还有一层厚厚的深红色地毯，上面放着舒适的沙发和扶手椅。在墙上的：一幅“低调”的画，描绘了一个骄傲的骑士骑着一匹骏马，一只手举着一面颜色鲜明的旗帜，另一只手拿着长矛。

    哈利有些自嘲地低声笑起来。“哇哦。多么低调的一幅画。谢啦，”他对房间说。

    他走近了些，仔细观察着所有的细节。背景中有一个少女，怒吼着在风中挥舞着一张羊皮纸。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背景中站得笔直，一只手臂上停着一只鹰，另一只手里扼着一个黑色人影。当然，这是中世纪的场景，背景中的城堡让这更加明显了。那是——？是的。那座城堡是霍格沃茨；比哈利所见过的更古老宏伟，但他是不会看错那些塔楼的。

    哈利走得更近了，然后他发现它。蜷缩在画面角落里的一个被丢弃的盾牌下的，是一个野孩子。面色苍白而体弱多病，有着一头无法驯服的黑发。哈利知道他的头发是无法驯服的，因为他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试图用梳子来驯服它。

    “是我，”他轻声说道，眯起眼睛。

    画中和他同样的祖母绿色的眼睛瞪着，惊恐地睁大了。那是他自己，但可能比他现在小了四岁，看起来几乎和他在密室里面对汤姆·里德尔时是一样的。哈利伸出手要去戳自己，但在最后一秒犹豫了，突然有些害怕可能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但是他的指尖碰到了这幅画，而没有任何东西爆炸或着火。它只是有些粗糙，陈旧的画布在他的指尖下吱吱作响。

    哈利舔了舔嘴唇，不安地笑了。“那很奇怪，”他说道。

    他把手指放在画框的边上，用力拉着，把它从墙上撬开。他半希望它能打开，露出一条他能爬过去，然后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一次 D.A. 会议中的通道。也许这都是一场恶作剧。迪安会告诉他这幅画是他画的，而罗恩则会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只是个玩笑，伙计”，他会这么说，然后赫敏会翻个白眼，拥抱哈利。

    “我告诉过他这很愚蠢了，”她会向哈利保证说，然后提醒他，他已经错过了将近三天的家庭作业。他会开始大笑。

    但是随着一种微弱的“砰”的一声，哈利把画从墙上拉了下来，然后它掉到了地上。它后面的墙是平坦的，没有任何通道或窗户。上面的确有苔斑和看起来有点古怪的霉菌，但仅此而已了。

    噢。哈利觉得自己胃里有一种沉重的感觉，尽管这本来就是一种愚蠢的猜想。这整场游戏可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恶作剧。两个月长，涉及一个汤姆·里德尔的复制品……他无法想象邓布利多会同意它。哈利苦笑了一下，想着 D.A. 成员们蜂拥挤进校长办公室，提出一个过于复杂的计划来让哈利以为他是在上世纪四十年代的画面。

    事实上，这听起来绝对像是邓布利多会同意的。

    哈利失望地瘫倒在地，重重地坐在倒下的画旁边。他想过要把它挂回去——没有了它的装饰，那块空白的石墙看上去真的很无趣。但哈利没有这么做，而是拿出魔杖，对准画布，低声念了一段咒语。

    这幅画被升起的火焰吞没了；高贵骑士的脸融化在地毯上，少女尖叫着的嘴被余烬吞噬，而那个巨人的下颚被火蚕食。

    那个迷你哈利的身影变成了灰烬。

    哈利用他魔杖末端喷出的水流喷射向那小小的火海，然后火焰嘶嘶着逐渐变小，直到只剩一张焦黑的木架和一块烫焦的地毯。

    那幅画刚一消失，哈利就开始怀疑也许，可能，自己弄错了。那不可能是他，对吗？到底他妈的为什么在一幅有几百年历史的绘画中会有他的形象？梅林，他刚刚一定是傻了。而且他刚把它烧了？该死的发生了什么？

    呃啊。这个时间旅行什么的东西真的让哈利头疼。哈利猜没有一本书着火只是他运气好。

    那些书……！

    哈利把关于这幅画的事从脑海中抹去，又专注于他来这里的目的。他能看到昨晚他看过的那些书散布在地上。但是他之前没有看到的是里面放着更多书的书架。虽然不算多，但足以给予哈利能找到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的希望。

    有一些留在地毯上的书页中夹着书签；哈利猜自己这样做是为了记下有用的信息。他在地板上坐下来，盘着腿，把那本最厚的书放在膝上。

    他往上面满是灰尘和指印的封面吹了口气；它上面写着“穿越历史的时间旅行”。然后，他把它翻到第一个书签那里。上面写着：

神话

    时间旅行是巫师可以使用的魔法种类中最神秘、最强大的之一，当然也是最受关注的之一。然而，在创造一种稳定而安全的、回溯时间大于几分钟的时间旅行方法方面，并没有什么显著的进展（见第62页）；当然，没有任何一种方法是对公众开放的。

    尽管如此，关于时间旅行及其用途的神话依然盛行。一个像这样的传说表明，罗伊娜·拉文克劳，霍格沃茨著名的创始人之一，拥有一种能够操纵时间的甲虫；她把它碾碎成粉末，用来给护身符赋予魔力。因此，她能够利用这件物品来操纵时间。这份记录声称，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很多人都看到了拉文克劳的踪迹；尽管事实表明她在十一世纪的某个时候就已经去世了。然而，据传她也创造了拉文克劳的冠冕；它据说可以提高佩戴者的智慧——拉文克劳最珍视的属性。由于没有任何关于两件物品的明显的证据被发现，它们仍然还是神话。

    时间旅行的其他用途能被在故事中发现，包括许多巫师童话里。塞西莉·泰晤的故事描述了一个女巫从她祖母那里发现了穿越时空的能力，但在她出生前近八十年的时候，因在一场反常的魔药事故中害死了她的祖父而使得她立刻消失了。这是一个向年轻巫师讲述的警示性的故事，用以警告他们不要干涉那些神秘的魔法，比如时间。

    很多时间旅行相关的传言和故事都以这种恐惧作为主题，而且似乎有一种过量的——

    哈利停止了阅读。他不需要知道时间旅行有多可怕（非常感谢，他已经明白这一点了），并且编造出来的事实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他翻到第62页，开始阅读有关奏效了的时间旅行的资料。

分钟现象

    1925年，发生了一件震撼了巫师报纸的事件。一个危险魔法学的流浪实验者（吉尔德罗伊·霍桑）报告说，他回溯了将近三分钟的时间，与他自己进行了一场短暂但有意义的交谈，并在之后立即昏倒了。这起案件在事件发生数周后仍是头条新闻，而魔法部对此的反应十分迅速。

    魔法部对事件进行了调查，并要求将流浪者的方法移交相关部门进行试验。对事件的调查显示，在事件发生时，这名流浪者正处于鸦片的作用期中，并表现出了幻觉和精神不稳定的证据。然而，部门也考虑到事件发生时，该地区的每一盏灯、蜡烛或明火都突然消失了，而在三分钟后又重新出现。这暗示着一些神奇的魔力现象发生了。

    流浪者提交给魔法部的时间旅行的方法被证明是无效的，而后被泄露给了报社。但有报道称，不同的个人在不同的致幻剂的影响下或是在“清醒”状态下，重复上述方法的情况有不同的效果。有些人报告说发生了类似的经历，而有些人称他们宁可“把自己的内衣泡在小便里并且用那个噎死他们”。

    那就是完全没用的胡话了。哈利不想再往过去走了，而且几分钟也不会帮助他度过这五十年。

    哈利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看剩下的书，呻吟了一声。他宁愿放弃一切来在这时换回赫敏。

房间角落里的时钟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那座祖父钟一直在萨拉房间的角落里。这是某个姨婆送给她母亲的礼物，而且是她曾经见过的最丑陋的家具之一。

    “莎拉！莎拉！莎拉！”她的弟弟，奥斯汀，飞奔进了房间。“母亲回家了！”

    令人不安地，有很多书都明显是虚构的，但哈利直到读了好几个章节并投入了相当多的情感后才意识到这一点。哈利擦干眼泪，拿起了下一本。

    在几本书之后，哈利很高兴赫敏不在这里。令人不安地，很多文章都例举了经血作为改变的象征的力量。这显然是时间旅行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哈利现在绝望得可能会尝试一下。

    他还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哈利沮丧地尖叫着，用力地打飞了一个枕头。他知道答案就在这里；他知道！

    哈利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愣住了。他错过了午餐。该死的。

    如果他想及时去上防御课，就得抓紧时间了。

***

    哈利坐到奥莱恩旁边的空座位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哈利之前被迫跑回宿舍去取他的课程表来找到防御课教室的位置。这意味着他不得不从二楼（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跑到地牢里，于是他恐慌了一会，急于知道31号教室到底在哪里。最后，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变形课上的格兰芬多学生进入了他左手边一个没有门牌的房间。

    “这个城堡是一个该死的迷宫，”哈利伤心地说，拿出他的羊皮纸和羽毛笔。

    奥莱恩指了指他的文具。“你不会需要那些的。”

    “哦，对了。”哈利的心沉了下去。“决斗。”

    “所以你已经听说了！别担心。除非他们真的很精彩，否则她不会看的。大多数情况下，她让我们互相发射昏迷咒，直到有人哭出来。”

    “这听起来……真是非常可怕，”哈利慢慢地说。甚至连假穆迪也没有那么极端。

    “不是啦。在有指导的环境里发泄愤怒感觉还不错，”奥莱恩说，尽管他看起来从来没有生过气。“而且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表扬汤姆。”

    “当然她会这样。”哈利翻了翻白眼。

    奥莱恩在他的椅子里侧过身子，看上去很担心。“那么你在午餐时去哪里了呢？我给你留了个座位。”

    哈利感觉被触动了。“你留了座位？”

    “是啊。然后我去了图书馆，但你不在那里。

    “我回宿舍了。”

    “为什么？”

    “我有变形课作业要做，那里比较安静。”哈利想起，当赫敏在做家庭作业时会挫败地低吼着回到宿舍，嘴里咕哝着噪音和“人们呼吸的声音”。

    “哇哦。”奥莱恩眨了眨眼睛。“连汤姆也不这么做。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作业，但他似乎总是会做完。你一定非常认真吧。”

    “我其实没那么厉害啦，”哈利说，感觉就像一个冒名顶替的家伙。“我现在只是觉得有点不知所措，所以，你知道的，我喜欢安静点的地方。这有点奇怪，从一个小房子到………这里。”这并不完全是个谎言——一个人坐在有求必应屋里的确让他感到相当放松。

    “我一直有一个大家庭，”奥莱恩耸了耸肩。“两个姐妹和一个弟弟往往会让家里很吵。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算是很多兄弟姐妹了，”哈利说，有点奇怪为什么小天狼星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么多亲戚。“他们在霍格沃茨吗？”

    “他们的年龄不合适。卢克丽霞去年从霍格沃茨毕业了，梅莎八岁左右，雷格尔只有六岁。”奥莱恩对这个想法笑了笑，然后弯下腰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他重新抬起身，拿着一张会动的照片递给哈利。

    这张照片上是奥莱恩，穿着礼服长袍，看上去衣冠整洁，被他的家人围绕着。他左边的那个女孩——哈利认为她是卢克丽霞——在一群人之中特别引人注目，或许只是因为她的金发。她很矮（哈利对此产生了共鸣），不停地摆弄着她的头发。梅莎是个活泼的孩子，用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子，而当镜头后面的人叫她停下来时开始咯咯地笑起来。那个婴儿，雷格尔，从奥莱恩的怀里钻出来，拽着他的头发。

    “你那时候的头发比现在要长，”哈利惊讶地说。奥莱恩在照片中看起来甚至更像小天狼星了。

    “是这样的。雷格尔一直在扯它，所以我就把它剪了。他很喜欢抓东西。”奥莱恩拿回了照片，充满了爱地对着它微笑着。他显然很关心他的家庭。“那么你擅长防御吗？”

    “我不知道是否算是擅长，但这一直是我最喜欢的科目。不过，我还没有真正地决斗过。”

    “这会没事的。我会和你决斗，而且我们会保持文明。”奥莱恩眨了眨眼。“一个小提示：别和格兰芬多决斗。学院之间的决斗有时会有些……激烈，而且黑魔法只是不建议使用，并不是不被允许的。”

    “黑魔法？”哈利想象着如果里德尔被允许使用黑魔法的话会做出些什么；这加强了他不去和里德尔决斗的决心，就像他先前想的那样。

    “唔，他们不能禁止使用魔法的一整个分支，不是吗？”奥莱恩笑了，然后发现了哈利的忧心：“但是我们不会互相造成严重伤害的，不要担心。”

    “嗯哼。”哈利坐回到椅子上，皱起了眉头。

    就在那一刻，梅乐思教授穿着严肃的黑色长袍和尖峭的细高跟鞋走进了教室。她是那种总能占着主导地位的女人，就像麦格，但更矮些，看起来也更有施虐性。她留着齐耳短发。

    “好了同学们，你们都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到了决斗时间了。组好队——等等。”梅乐思停在了教室前端，突然转了个身，直接用手指向……哈利。“你。我不认识你。”

    “我是哈利。彼得斯。我是新生。”哈利感到有点害怕。

    “你会赶上进度的，”她厉声说。“好的，同学们，现在快点组队。”

    哈利满怀期待地转向奥莱恩；他对他咧嘴一笑。

    “哈里森·彼得斯，你可否赏光与我决斗呢？”

    哈利哼了一声，鞠了躬。“为什么不呢，布莱克先生，我——”

    “哈里森。”

    不。

    哈利不情愿地转向了那个刚刚拍了拍他的肩膀的声音，希望那人这不是他想的那个。

    正是。

    “里德尔，”哈利冷冷地说。“你想要什么?”

    汤姆·里德尔用那双阴暗的、充满罪恶的眼睛打量着他，并赏给了他一个微微有些愉悦的微笑。“我想我应该完成我们之前的交易了。要决斗吗？”

    不，是那个真心的回答。

    “他当然要啦！”奥莱恩同意道，把哈利往前推了推。

    哈利抗议着，向奥莱恩投去一个被背叛了的眼神。“但是我们要——”

    “别为我担心啦！”奥莱恩高兴地向他保证道。“我会去找别人决斗的。如果你答应过要和汤姆决斗，你就应该去这么做。”

    “极好的建议，奥莱恩，”汤姆兴致勃勃地说，抓住哈利的手腕，把他拉到一个开阔的地方。

    防御课教室非常巨大。只有它的一角被桌椅占据了，其余的则是一片开阔的空间。组对完毕的学生们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一片片小地方，所以哈利和里德尔也这样做了。

    “你以前决斗过吗？”里德尔问道，卷起他的袖子。

    “没有真的过？”哈利真的，真的不想这么做。

    “规则很简单：我们鞠躬，然后决斗。黑魔法是允许的，但不能致命。”里德尔假笑着说。

    “多么令人宽心。”

    里德尔稍稍用魔杖挽了一个漂亮的花形动作。“可以开始了吗？”

    哈利可以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突然间，一天中的挫败感：那幅该死的画，无用的书，还有和汤姆·里德尔一起困在这里——！一一浮现在心中。这就是那个将来会杀了他的父母的人。就算他赢不了，哈利至少也可以试一试。这是他能做的。

“为什么不呢？”哈利挑战道。

    他们鞠了一躬：哈利只是微微低了下身子，而里德尔则是猛地俯下身子。然后这场决斗开始了。

***

    里德尔先出手了；连续发射了两个昏迷咒。哈利躲开了第一个，然后召唤出了一个厚厚的盾牌来挡住另一个。他动作迅速，发射了一个缴械咒，然后是束缚咒。里德尔侧身躲过了缴械，而束缚咒甚至还没怎么起效就被他取消了。

    “让我们把这变得再有趣些，”里德尔说。

    一道刺眼的光芒之下，燃烧的箭矢密不透风地从天花板上向哈利的身上射去；他召唤出了一道水墙。万箭齐鸣，却也毫无用处地落在地上。哈利抛出了一个切割咒，在里德尔的颧骨上划过了一道细线，尽管他已经躲开了。

    一颗血珠顺着里德尔的脸流了下来；他狂怒地向前冲去，五官恶毒地扭曲着。他迅速地挥动着魔杖，而后一连串的咒语飞向哈利。开膛咒、击退咒，还有混淆咒。哈利的盾挡住了它们中的大部分，但那个混淆咒穿过了。

    整个世界变得模糊起来，而哈利感到自己摇摇晃晃地要倒下了。他大喊一声，向里德尔的方向发出了一个令人无法预料的“飞鸟群群！”，然后眼中的阴霾散去了。哈利看见里德尔大喊大叫，一只凶恶的鸟抓咬着他的脸，但这没有持续多久。他周身的空气中嘶嘶地发出了一道电流，然后那些鸟掉到了地上，死了。

    “霹雳爆炸！”里德尔怒气冲冲地嘶嘶着，魔杖划破了空气。哈利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恶咒从他头顶上飞过，烧焦了他的发尾。它在他身后的某个地方爆炸了。哈利从地上的位置向他的对手发出了一阵强风。里德尔措手不及，被吹倒在地上，但哈利在之后施出的那个除你武器被一面强大的盾牌挡住了。

    里德尔向地上吹了一口气，旋转着他的魔杖，然后哈利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动。成百上千的小蜘蛛开始向他爬去，飞快地越过地板来到他躺的地方。而当哈利开始用手撑着地往后退时，里德尔得意地笑了；然后一圈火焰随着他魔杖的一挥在他周围爆裂开来，挡住了哈利的去路，而且热量灼伤了他的背。当蜘蛛爬上哈利的皮肤时，它们开始撕咬着他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口都带来一丝痛苦。

    哈利尖叫着，抓着自己的皮肤，但在痛苦中挣扎着取消了那个变形。灰尘从他身上蜘蛛本在的地方掉了下来。哈利笑了。里德尔踉跄着想要站起身，但哈利丢出了一个击退咒。那个斯莱特林哼了一声，被击飞掉入了他召唤出的火焰中。

    那一刻哈利屏住了呼吸，但里德尔肯定施了一个冻火咒或者什么的，因为他很快就敏捷地从火中冒出来，袍子烧焦了但没有损坏。火焰噼啪地裂成了火花，逐渐散去。

    现在哈利和里德尔又重新站起来，互相绕着打转，怒视着对方。

    “以前从来没有决斗过，是吗？”里德尔低吼道。

    “我想这就是天赋吧。”

    “或者只是新手的好运。”话音刚落，一股白色的浓雾开始在哈利周围升起，从他的嘴唇上滑过，使他的呼吸加速，同时粘在他的皮肤上使他难以动弹。他看不见任何东西。“门牙赛大棒！”他喊道，声音有点闷，而且听起来很奇怪。“门牙赛大棒！门牙赛大棒！”他重复着，尝试着不同的方向。终于，雾开始消散，然后哈利看见里德尔捂住嘴巴，牙齿从嘴里冒出来。不幸的是，他取消这个咒语几乎没花什么力气。

    哈利和里德尔开始以闪电般的速度交换着咒语。哈利甚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时只剩下本能。对于一个局外人来说，它看起来只不过是噼啪爆裂声和不同颜色的光一闪而过。两个决斗者越走越近，直到他们几乎是面对面地决斗着。哈利感到自己正在逐渐处于下风，而里德尔的动作似乎只是越来越快。

    哈利咬紧牙关，把魔杖猛力扯开，施出了一个幻身咒后迅速地移到一边。他这么做很幸运，因为下一秒里德尔就立即发出了半径大约一米的魔法脉冲。哈利不知道如果被它击中了会怎样，但他不想知道。哈利又施出了一个切割咒，但里德尔躲过了它，以一团火球回敬。

    哈利可以感觉到他的幻身咒正在吞噬着他的能量，于是他接触了它。他利用了里德尔的惊讶来施了一个束缚咒，然后铁链立即将他的手臂向后绑住。哈利掷出了一个除你武器但是，在咒语还没来得及生效的时候，里德尔就把铁链切成两半，然后往哈利那里扔了一个类似的咒语，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了一条很长的切口。

    “妈的！”哈利咒骂着，用手捂住伤口。再放下时它上面已满是血腥。

    里德尔现在有一只手捂着他的肋骨，大概是在某个时候被击中了。哈利并不记得具体时间。两个人都喘着粗气，就连里德尔都显得疲惫不堪；他的额头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

    “我现在就将结束这场决斗，”他啐了一口，慢慢地向哈利走来，手指间旋着魔杖。

    “你永远都不会忘记说那些中二小台词，”哈利嘲弄道，亮出了他的后手。“呼神护卫！”

    牡鹿从他的杖尖里跳出来，在几秒之内冲过哈利和里德尔之间的空隙。它比哈利曾经见过的更加明亮，在黑暗的教室里发出一种泛蓝的银光。它幽灵般地咆哮一声，直直冲向里德尔的胸膛，把他顶飞到地上。哈利紧跟在后面，朝里德尔的胸膛向前冲去，把魔杖抵在他的喉咙上。

    哈利望着里德尔充满震惊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胸口起伏着，几缕头发落到眼前。

    “将军，”他恶狠狠地喘着气，用他的魔杖更用力地戳着里德尔脖子上的动脉。

    哈利感到一股出乎意料的力量压着他的肋骨下方。里德尔的魔杖。

    “将杀，”里德尔嘶嘶地说着，舔了舔嘴唇。

    两人都没动：双方都陷入了潜在的致命境地。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嗡嗡作响。

    “好！”

    哈利猛地开始环顾四周，寻找着那声叫好的源头，然后发现梅乐思教授看起来有些赞叹不已。他也发现了班上的其他同学，聚集在哈利和里德尔周围，密切地注视着。很显然，他们在某个时候都放弃了自己的决斗，转而去看哈利的。哈利在人群中发现了奥莱恩。他看上去有点震惊，而且极其钦佩。

    哈利尴尬地脸红起来。

    梅乐思慢慢地鼓起掌来，然后其他人也逐渐加入进来。“精彩的决斗。你们都犯了一些战术上的错误——尤其是你，彼得斯——但是你的天赋和能力完全弥补了这一点。一个完美的实体守护神，不是你每天都能看得到的。我会说你有一个竞争对手了，里德尔。”

    “显然是这样，”里德尔生硬地说道，把头向后靠在地板上，叹了口气。“你能下来了吗，哈里森，还是我应该强行把你赶走？”

    “我倒想看你试一试，”哈利喃喃地说，但还是顺从地把腿抬了起来，然后仰面躺倒在里德尔旁边。“呃啊。”

    “起来！”梅乐思要求道。“起来！我们将分析你们的表现，看看你们能在哪些地方有所改进。回到你们的座位上。戏都唱够了。”

哈利坐了起来，然后立刻后悔了。“头有点痛，”他呻吟着，按揉着他的太阳穴。他的眼后闪过片片白光。突然，疼痛消失了，留下了一种令人愉悦的温暖感觉。“什——？哦。”

    里德尔把魔杖放回口袋，翻了翻眼睛。“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治疗咒。”

    “谢谢，”哈利不情不愿地说道，然后爬了起来。他向里德尔伸出一只手，后者抓住它爬了起来，舔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伤口。

    哈利不理会周围学生好奇的目光，脚步沉重地挪回自己的座位；而在那里，有一道更好奇的目光在等着他。

    “那太神奇了！”奥莱恩兴奋地说。“你们都好快。他在那边‘火！’而你就突然‘呜哇看不见我’然后他就在那边‘看我蜘蛛’结果你就‘吃我一记光’！你从哪儿学来这么做的？”

    “我真的不知道。”哈利不能确定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因为自从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每年就都在和黑魔王战斗。“最近吧。”

    “唔，那真的超厉害。我从来没见过里德尔对一场决斗——或任何其他东西那么认真！我从来没见过里德尔被打败呢！”

    “这是一场平局。我们打了平手。”哈利仍然不知道自己对此是怎么想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呃，那你们为什么都在看呢？你们不是应该在决斗吗？”

    “嗯，我们是在决斗啊。但是，然后你们两个就打得超激烈，还有“火焰环”，而且梅乐思教授看起来就好像拥抱你们中的一个那样，所以我们都停了下来。那真的，真的，真的很棒，而且还有点可怕？”

    当他感到有点晕晕乎乎的时候，哈利正在举起一只手让奥莱恩冷静下来。“哦，该死的，”他呲了呲牙，揉着眼睛。他的胳膊开始有些刺痛，然后他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衬衫上有鲜血从里面浸透出来。红色在白色的衬托下看起来真的很严重。

    “怎么了？”

    “我的胳膊……”哈利低声说道。

    “梅林，你得去医务室啊，”奥莱恩惊慌失措。“这看起来不太好。教授！教授！！！”

    不知怎的，奥莱恩设法说服了梅乐思教授哈利真的必须现在就要去医务室，而且，不——他没有夸大其辞，而且这相当紧急？然后，在全班同学中，竟然是汤姆·里德尔自愿要求带他去那里。

    这一天很奇怪。

***

    “你们俩的状态都非常糟糕！”郝佩珀夫人大惊小怪地叫着，用绷带把哈利的胳膊包扎起来。“我不理解你们这些学生是如何被允许互相殴打致死的。”

    这次到霍格沃茨侧翼的摆放向哈利证明了两件事：他不可能长时间不受伤；以及所有的护士长大惊小怪起来都是一样的。

    “里德尔先生，你的肋骨上有严重的瘀伤，所以你可以躺下吗！？”

    里德尔很明显也受伤了。显然，他陪同哈利到医务室的善举背后并不是没有动机的。多么令人震惊。

    郝佩珀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说实话，这看起来好像你们俩都自愿想在这里过夜一样。我要去拿更多的止痛魔药——不要动！”她尖叫着，冲出了房间。

    哈利躺在床上，抓了抓绷带，盯着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你还不赖，”里德尔不情愿地说道；即使是在筋疲力尽且受伤的时候，他看上去也很漂亮。“这可能是我遇到过最困难的一场决斗。显然我还是赢了……”

    “我们打了平手，”哈利叫道。“我和你是平局。”

    “我想显然是我占了上风。”

    “我在你身上！”

    “你的位置最易受攻击——”

    “‘最易受攻击’——我坐在你的身上！”

    “我本可以把你的肠子炸成碎片的。”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用魔杖指着你喉咙的那部分？”

    “你真的做到了，不是吗？”里德尔难以置信地说道，低声笑了。

    哈利翻了翻白眼。“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

    嗯，这不是一件哈利预想得到的事。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和汤姆·里德尔愉快地聊天……他可能是止痛魔药喝嗨了吧。

    他和里德尔之间的矛盾依然存在；仍然在他们每一段对话的边角处噼啪作响。他们之间依然有那种警惕，就好像两个不确定谁占了上风的捕食者那样。哈利仍然非常恨他，而且他也很确定里德尔仍然觉得他令人难以忍受地可疑。但至少，今晚，他们可以以礼相待。

    “你觉得她会放我们回宿舍去吗?”

    “不。”

    “我也不觉得，”哈利说着，放弃了挣扎，准备好在医务室里度过一整个晚上。“我也不。”

TBC.

A/N：

雷格尔是猎户座 (Orion-奥莱恩) 中最亮的一颗星（参宿七）。Lol布莱克家又用星星作人名。它还有个意思是“脚”，不过这个义项在本文里没有任何意义。字面上地，绝对没有。只是一点有趣的小花絮。

还有：关于卢克丽霞不是一个星座名的事，我真是超生气的，但这是原作中那个时代里（除了奥莱恩以外）唯一的布莱克小孩子了。*白眼*

所以哈利似乎（稍微有点）更稳定+理智了。耶！但这有多少是因为他现在正专注于一个目标（e.g 回家）？如果没有这个的话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